校园性骚扰频发：道德不存，学术之根何在？ | 热点导写

雨山-11

距离2018年高考还有  143  天

今日值班小编 |枫落

自2017年起，“性侵”作为一个高频词，不断出现在社交网络上，在“Me Too”活动于推特风行，美国《时代》周刊将年度人物颁发给“打破沉默者”之后，在硅谷工作的华裔女学者罗茜茜接棒，实名举报北航教授陈小武。

广而言之，非校门一域，调查显示，所有职场都面临同样的权势肆虐的性侵风险，甚至受害者并非唯独女性。此类侵害非见不得人的自家丑事，如罗茜茜们不幸遇到这种糟心事，就请勇敢大声喊“不”。司法和社会，则应对得起这份她们的勇敢。


围观 | 事件梳理


2018年新年首日，罗茜茜实名举报12年前作为她博士生副导师、北航博士生导师、长江学者陈小武，称她及另6名女生曾遭其性骚扰。北航方面反应迅速，当天就宣布成立调查组，暂停其职。

1月11日晚，北航官微公布：已查明，陈小武存在对学生的性骚扰行为，经研究决定，撤销其研究生院常务副院长职务，取消其研究生导师资格，撤销其教师职务，取消其教师资格。



1月14日，教育部决定撤销陈小武的“长江学者”称号，停发并追回已发放的奖金，已责成学校解除与陈小武签订的“长江学者”特聘教授聘任合同。此次北航的处理迅速及时不拖泥带水，教育部及时跟进同样引来众多点赞。


聚焦 | 大学生校园性骚扰


大学校园性骚扰不是新话题。罗茜茜的举报，其实也是时隔12年后。据公益独立媒体NGOCN统计，从2014年到2018年五年内就曝出了14起高校教师性骚扰事件。而针对这种现象，包括一些严重的中小学校园性侵案，不少涉事单位的反应却是能捂则捂，能拖就拖。

例如，2017年岁末，南昌某大学女毕业生举报该校国学院副院长周某性侵案，至今仍未有定论。几天之前，针对对外经贸大学统计学院副教授薛某实施性骚扰的举报至今尚在调查之中。不过，从媒体报道来看，许多人眼中的性骚扰并不是一个确定的法律概念，有待纠正。



“性骚扰”一词，本是指以性欲为出发点以带性暗示的言语动作针对特定对象实施的骚扰，通常是进行言语挑逗、肢体碰触，妨碍受害者行为自由，并引发受害者厌恶、受委屈等反应。

但各国对性骚扰的界定存在差异，在考虑一个涉及性的行为是否违背本国礼俗时，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思维习惯及生活方式。至少性骚扰与强制猥亵、侮辱妇女以及强奸有严格区分。事实上，我国通常认为性骚扰主要侵犯了被害者的人格尊严和性自主权利，造成受害人心理和精神上的伤害。但因为实施性骚扰行为的时间地点往往较为隐蔽，造成的后果看不见，证明起来非常困难。



不可否认，这也是很多校园性骚扰事件没有下文的原因，也是一些起诉性骚扰案件败诉的原因。因此，被骚扰方应该注意留存收集证据，以在适当的时候反戈一击。此次罗茜茜通过“Hard Candy”的群聊向其他受害的女学生搜集了证言、录音等证据，多人且多种证据相结合应该也是此次举报成功的重要原因。


扩展 | 京都大学矢野事件

矢野畅教授是著名的政治学学者，曾被提名为诺贝尔奖的候选人，时任京都大学东南亚研究所所长，在日本乃至国际学术界都很有影响。而在日本大学，地位最低的是女职员，即使学生前来办事，她们也诚惶诚恐地站起迎接。

1993年1月，矢野的性骚扰秘书事件首次曝出，2月，受害者向京都大学东南亚研究所提出抗议，矢野当然没有道歉，只在两位教授的见证下，保证不再发生同类事情。

尽管周围的人对矢野的性骚扰早有耳闻，但到这时才呈半公开态势。也正是在这时，矢野刚获得日本国家的重点科研项目“综合性地域研究方法的确立”，将率全国一百多名东南亚研究者开展工作，四年的研究费达五亿日元，这样高的研究费打破了当时的常规。于是，尽管有教授主张矢野谢罪，但这种声音最终被遮蔽，矢野再次当选所长。

3月，矢野研究室的第一秘书B女突然辞职，一周后，其研究室又一位女秘书C女辞职。事后才知道，出差时矢野曾对她们非礼，甚至进行猥亵。当时两位女性都隐忍未发，只以个人理由辞职。

6月，矢野又录用四位女秘书。14日，其中一位女秘书D女对办公室提出辞呈，并流着泪说：“我不想成为矢野教授的情人！”新录用的其他三位女秘书亦相继辞职。矢野性骚扰才在研究所内为众人知晓。

7月15日，在各方的压力下，矢野教授向教授会提出辞去所长职务的辞呈，但仅以专心于国家重大项目为由。女职员们再次递交“质问状”，要求彻查。

注：矢野畅

暑假中该所召开两次职员会议，教授们非常冷漠，他们说：“在京大，有点性骚扰的教授多了，难道都要整治吗？”“性骚扰不过是言语上的，强奸才成为问题。”女职员们并未屈服，暑假中，她们自己开始调查。

小野和子先生时任京大女性教官恳谈会会长，她在病床上看到《京都新闻》的有关报道，才知道该事件。1994年1月初，小野代表女性教官恳谈会向该所寻问，而该所领导谓：“关于性骚扰，矢野和受害者说法不一，因为没有物证，难以确认。”



1994年1月25日，小野撰《学者和人权感觉》的文章发表。她愤慨地写道：

在我们这个国度，连性暴力禁止法都没有，女性忍着屈辱站上法庭，也未必能得到正当的判决，往往失去很多而得之甚少。
……
其间，有这样一位刚踏上研究道路的E女士，向京都律师人权拥护委员会申诉，说她曾在数年间遭到性骚扰，其真假自有法律从业者来断定，而她这样暴露过去难道不知道对自己有多么不利吗？我们难道不能感受到她这一决断的分量吗？
……
“学问很重要，性骚扰不成问题”的观点俨然存在于社会。
……
我认为，做学问的人，说到底必须具备对人类生命的怜悯之心与正确的人权观，现在追问的并不是单纯的性骚扰，而是学问的根本。

2月10日，京都大学法学教授河上伦逸《还有一种人权侵害》发表，主旨为：社会压力侵害了“学术自由”；男女关系是私事，匿名告发没有证据，伤害了有前途的名教授。

2月11日，小野先生的反驳文章《答河上伦逸氏——性骚扰是小事吗？》刊出，主旨首先说明，此事已经多方调查，并不是无证据的，而且正由于矢野的尊长地位，女性职员最初只能以匿名告发。她说：“我们要质问‘性骚扰是小事’的差别意识，正是它导致问题难以解决，并使事态走向混沌。此事最明白的是：矢野利用职权践踏女性的人权，因此女性愤而抗议。我们不能将本质暖味化，现在必须回到事件的出发点。”

……

从1994年到1997年3月6日终审，27日宣判，最终小野一方全面胜诉。


矢野案后，京都大学改组了“人权委员会”，设置了校一级的商谈机构，并制作了防性骚扰的小册子。矢野案更成为法律界常常引用的案例。后来，在各大学相继设置防性骚扰谈话室，并推广至全国的企事业单位。而且，防止性骚扰要作为企业的义务，一旦发生严重性骚扰案件，单位如果没有相应处理好，就可能会被判付赔偿金。

写在最后

正如小野先生所说，“做学问的人，说到底必须具备对人类生命的怜悯之心与正确的人权观”。对于校园性骚然事件来说，尤其如此。做学问的人若丧失了道德，那么是否能因其学术成就而忽略其在道德、人格上的败坏？

历史上曾有人给出“是”的答案，例如二战结束后，美国人为了拿到细菌战的确切资料，答应不对731部队的中心人物石井四郎、增田知贞等细菌战犯进行起诉。彼时，他们在下发的文件中表示：在国家利益上，日本的细菌战资料的价值远远比追究战犯重要，不能让他国获得。（详细内容可阅读《作文素材·高考版》2017年第10辑“热点”栏目）

然而，经年过去，正义终将得到伸张，因为追求光明的人始终存在。这群人中，有罗茜茜，有小野先生和当时坚持抗议的女性们，还会有，也必将有更多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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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看待学术与道德之间的关系？是学术大于道德？还是道德大于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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